美麗花博.德國文化

七十年代我便來德國,我每天去物理實驗室或上課,都要經過這裡,Planten un Blomen。它是漢堡方言,原意Pflanzen und Blumen,植物與花。它是花博IGA 1973,留下來的美麗花園。據說隔幾年,德國就有一個花博。然後花博,就留下來,當作永久性的公園。用過的東西,盡量維護保存,永遠可以使用。每次花博留下來,經過幾十年,德國每個城市,就都有美麗的花園與公園。這是民族性:勤儉的人民,長遠的眼光,長遠的計劃。

你看著圖片,便可知道,Pflanzen und Blumen的美麗,公民的悠閒,族群的同樂。動作遲緩,寧靜勿躁,準確從容,閑庭信步。這當然也是德國文化的一部分,德國哲學、文學、音樂,在現實生活的體現。這些德國精神,源自哪裡?它來自文化與哲學。我認為來自文藝復興後的啟蒙運動。啟蒙的標誌:康德哲學。你能用一句話,概括康德哲學嗎?它的內容為:你要常常這樣做,使主觀原則合乎普遍法則Handel so, dass die Maxime deines Willens jedeszeit zugleich als Prinzip einer allgemeinen Gesetzgebung gelten koenne。我用俗語翻譯:你要常常想著,使欲望,合乎公平正義。

或許我還可加上,康德墓碑上的一個對聯,上面刻著:有兩件事使得我越是反思,就越感到讚嘆與敬畏:我頭上的多星天空,我心中的道德法則.( Zwei Dinge erfüllen das Gemüt mit immer neuer und zunehemender Bewunderung und Ehrfurcht, je öfter anhaltender sich das Nachdenken damit beschäftigt: der bestirnte Himmel über mir und das moralische Gesetz in mir ) .


 

 

 

 


數學物理哲學宗教

七十年代,我常經過Planten un Blomen,去物理實驗室上課。回家時坐Dammtor地鐵,我總在花園裡,坐上甚久的時間,讀書或思考。量子學方法、相對論的意義、希爾伯特形式系統、Kurt Gödel的不完整理論...;海德格的存在與時間、Derrida的解構主義...。我對物理學,其實並不興趣,也沒有什麼天分。但我覺得物理與數學的語言最準確,數學處理邏輯的正確錯誤;物理學處理現象的真假。先驗與經驗的結合,完美的諧和。我在想模糊不準確的哲學語言,是不是可以在數學與物理那裡,找到工具與幫忙。後來我覺得我的犢牛不畏虎,並沒有使我失望,感謝老天爺。我確實在物理與數學那裡,找到哲學宗教上,我希望的思維。許多哲學宗教問題,藉著物理與數學的工具,得到滿意的解答。我覺得人生這樣就夠了,我沒有什麼更多一點點的希求,所謂朝聞道,夕死可以了。

我再畫蛇添足一下,我女兒數學物理學,高中時代都非常好,畢業前也去參觀加速器中心。但她決定,不學物理。她跟我說,學物理要有特定的人格,要能靜下來,懂得人的寂寞。我女兒喜歡跟人接觸交談,不適合科學工作。希臘哲學智慧說:你要認識你自己gnóthi seautón。認識自己,我真的不適合掌聲的政治工作,我比較喜歡看人吶喊表演,台上巴西的Samba正熱烈,我牽動我的腳步。
2013-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