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辯已忘言
2015.12.24

今年平安夜,暖冬沒飄雪,不用鏟雪,但我還是早起,打掃庭院。來自森林裡的兩個小女孩,戴著紅色辮子聖誕呢帽,牽著驢子過我家門,看我打掃,就說聖誕快樂,驢子打扮節日的裝飾。我的鄰居Helmut,過來跟我打招呼:聖誕快樂。他帶著女兒與兒子,要去Doris墓園。Doris三年前,聖誕節前的幾天過世。Doris極為友善,每次看我鏟雪,就過來聊天。

聖誕節是德國重要節日,但基督的道成肉身,生日並非1225日。這一天原來是希臘信仰,太陽神阿波羅的節日。太陽神式微,基督教把它轉化為聖誕節。雖然1225日,不是真實生日,但它的神話,卻極為美麗。天使報佳音,聖嬰誕生白冷城馬槽,基督傳教:愛與公義,被釘十字架。基督一生與弱勢一起,他的福音,在中下階級流傳,無法阻擋。基督教本是非法宗教,313君士坦丁頒布米蘭書後,基督教傳播整個歐洲。歷史的演化,常是真假混合,假作真實真亦假。我們理性分辨真假就好了,現實生活,並無需強辯,陶說:欲辯已忘言。

我想起佛經的故事,文殊菩薩、普賢菩薩、觀音菩薩,都是虛構的菩薩。他們象徵了智慧、實踐、慈悲。虛構人物,更易了解道理。我也想起六祖壇經,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事惹塵埃。胡適之的中國史考證,寫到禪宗就寫不下去了。慧能、向秀故事的真假,無從考證了。當然壇經的智慧是美麗的,這樣就夠了。我們無需為慧能、向秀,哲理的高低平反,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