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變形金剛到變形記


變形金剛．顛覆傳統
我平時很少看電視，聖誕節期間，陪妻看連續劇，恰巧轉到科幻片：變形金剛Transformer。描寫星球上住著生命的機械人，原由擎天柱Optimus Prime 與威震天Megatron共管。 Megatron毀了星球，機械人來到地球，尋找失踪的生命之火Allspark，以為稱霸宇宙。爭鬥分為擎天柱Optimus Prime 與威震天Megatron兩邊，美國國防部也參與其中。飛機、飛車、機械人…，無奇不有的武器，無奇不有的機械人：红蜘蛛（Starscream）、眩晕（Blackout）、迷乱（Frenzy）、路障（Barricade）、碎骨魔（Bonecrusher）、 破壞者（Devastator）…，好不熱鬧。使我想到最原始的生存競爭，人類的淘汰戰爭。這裡沒有公義、沒有愛人如己，沒有人類發展出來的文明與文化。不要說它是後現代，它是完全的野蠻。變形金剛是對傳統文化完全的顛覆，對人類價值觀的漠視，視規矩秩序為無物。


甲蟲與業務員．誰才是有意義
變形金剛的電影，使我也想起變形記的小說。變形記Die Verwandlung是卡夫卡1915年的存在主義小說，描寫一個業務員，一天早上醒來，自己變成一只甲蟲。他只能躲在房間裡，他嚇壞了自己的妹妹，妹妹同情他，給他食物。變成甲蟲後的業務員，帶給父母非常的困擾，起初同情他，後來厭惡他，最後被掃地出門。變形記叫人不知如何對待甲蟲是好？叫人思考到底是業務員？還是甲蟲是真實？甲蟲的世界，跟業務員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世界。甲蟲與業務員，有不同的世界觀與價值觀。在這變形過程，什麼才是有意義的價值觀？


價值觀的無有．正義的真假
二十世紀初的變形記，人們還在探討，到底甲蟲，還是業務員是真實？誰才是有意義的價值觀？到底有沒有價值觀？二十一世紀初的變形金剛，不但不介意價值觀，機械人與雪佛萊車子互變，誰是真假已不重要。不但事物真假無所謂，語言真假說謊，也不在意。一切只為爭奪勝利，Optimus Prime贏了，還是 Megatron贏了。沒人介意真假，沒人介意正義公平？正義的真實是十字架，正義的虛假是名利的擁有。你自以為實踐正義了？你背了十字架？你的正義也可能是虛偽的，所謂的假道學。

擎天柱與 威震天
有一次我去朋友家，我看他小孩的房間，放著幾個機械人的模型，我問年青人那是什麼，他跟我講了名字，我也聽不懂，只記得他說那很貴的。現在我知道了，那是擎天柱與 威震天，是變形金剛，是日本公司的產品。我們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熱衷變形金剛，我們變形記的世代已成歷史，我不再介意價值觀，不再介意真假正義，我沒有任何煩惱與恐懼Angst。安閒的回歸田園，外邊的飄雪繽紛，房間暖和，孩子回來過節，在燈光下，聽他們聊天生活，甚是滿足。
201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