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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與壯麗之美Gaudi的多彩世界
巴塞隆納之旅

地中海陽光.
去年妻生日.女兒女婿兒子商量好,說要邀我們到巴塞隆納渡假.女兒說Barcelona的自然與人文多采姿;我的朋友也介紹我巴塞隆納的美麗與魅力.今年復活節前夕,我們全家飛越匹里牛斯山.伊比里亞半島的早春已經暖和,地中海的陽光,閃爍著Gaudi 的多彩世界巴塞隆納的海洋生命力如醉如痴.離開Barcelona機場經過美麗的街道,梧桐樹在街道兩旁亭亭玉立,每個十字路口,都切成八角型,街口又宽闊又別緻.行人區在兩車道中間流行,巴塞隆納融溢著現代化又中古世紀的氣氛.我們來到了Gracia附近的但丁賓館,就在市中心,我們在這裡要住三天兩夜(27.02.07-01.03.07)

拉之家Casa Mila
放下行李休息片刻我們散步在Gracia街道,前面一攏石塊堆擠,形成曲線的波浪建築,那便是有名的Casa Mila了.有人暱稱它是采石場La Padera,又有稱它是蜂窩、餡餅點心的.它像似德國塔式蛋糕,又像似西班牙舞Flamenco多姿的裙裾,有點輕佻,又覺婉轉我們走進Casa Mila七層的藝術建築,那拉家族的家居.客廳、書房、臥室、廚房、盥洗室、育嬰室、僕人房間.高貴典雅,窗明几淨.

我們沿著蜗牛式的階梯走上樓頂陽台.遠眺遠方正在興建的聖家堂,只覺這裡風水甚好.陽台階梯迴轉,連接各種型態的塔柱,Dolce說那是煙囪.煙囪塔柱成了藝術品,造型中古騎士的模樣,騎士穿著盔甲,帶著面具,好生中世紀武士的神秘.我想起了西班牙武士唐吉柯德,他拿著長矛,要戰風車.看似好笑,卻是執著.Dolce說他悲壯中帶著無比的決心.他的堅持不是魯迅阿Q的懶ㄋㄨㄚ可以類比的.說的真好.那是彩畫大師Antoni Gaudi的執著?

大自然的靈感
我們回到Casa Mila閣樓,頂樓像似羅馬的圓拱,又像是蜗牛的外殼.這裡陳列著Gaudi作品的年代與歷史,我們可以蹓躂作品的美妙模型,也可以舒服的坐著欣賞紀錄片,我們默默的體會Gaudi建築的哲學與建築師創作靈感的泉源.
Gaudi (1852 Reus, † 1926 Barcelona)Gaudi的父親是銅管師傅,家中有個小工廠,Gaudi從小耳濡目染,在年幼的潛意識中,留下這技巧的烙印.Gaudi出生時得了風濕症不良於行每天要做規律的散步,就這散步,訓練了Gaudi對大自然的領會,大自然給Gaudi絕定性的靈感.他的創作靈感來自花草樹木棕櫚樹,蜗牛蜥蜴蛇各種動物.好多建築不能解決的,也求助大自然的結構,大自然給Gaudi無止境的創作源泉.他習慣散步沉思,1926年夏天Gaudi散步到Sant Felip Neri教堂路上,突然電車撞上了他,三天後過世,享年93,被安葬在他心愛的聖家堂教堂內. Gaudi有過一次戀愛經驗,畢生單身,個性執著與冷靜.Gaudi一生追尋大自然的秘密,把來自大自然的靈感宣示給世人──大自然多采多姿.Gaudi一生跟康德一樣,不離故鄉.Gaudi屬於巴塞隆納,也屬於全人類,他的Casa Mila,還有多樣作品被聯合國UNESCO定為世界文化遺產.

苗條瘦柱.歌劇魅影
我們離開Casa Mila,走上Gracia的行人區,逛累了,找家咖啡店坐坐,對面街道一座彩畫建築,那便是GaudiGracia的另一件傑作Batloo.從露天咖啡館看過去,視線真好.建築一二樓的陽台,苗條瘦柱藝術,與樓台前的梧桐枝幹,搭配得又真實又虛幻.往上面三四五樓的陽台,驟成白色面具裝飾,相似歌劇魅影的鬼殼,又像似威尼斯嘉華年會的眼罩,十足神秘.我們沒有準備要進去Batloo參觀,天氣真好,我們在太陽底下聊天話家常,溫暖親情,好久沒跟孩子們這樣暢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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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Gracia,然後走向Rambla大道,這是Barcelona最熱鬧的街道整條大道都是行人區玩雜耍的、彈吉它表演的、幫人畫畫的、咖啡座、...兩旁是車道,緊靠道路是高級商店旅館與餐廳,是典型的大都會繁榮景像.我們由Rambla大道轉入主教座堂廣場,一樣的繁忙一樣的熱鬧,我們拾著階梯,走進教堂,為得片刻寧靜,我點了一盏蠟燭,祈禱上天,願我們家庭平安,大小健康.繞了一圈座堂,我們看看它的歷史.西班牙的天主教,十五世紀後才開始,然而後來居上,天主教在西班牙發展甚是篤實,有人戲說,西班牙的最大輸出,就是傳道士.道明會(多明尼各會)、耶穌會皆創始於西班牙,世界各地都可看到西班牙的傳道士.現在我們還是從她的歷史發展說起.

宗教打壓.族群矛盾
西班牙原是腓尼基人、希臘人、羅馬人、日爾曼人進出的地方.西元711年,阿拉伯人來了,統治西班牙,給了流浪者猶太人700年的宗教自由.在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同一年,西元1492年天主教趕走了阿拉伯人,於是就強迫住民信天主教,猶太人逃離而去,留下西班牙的天主教惟我獨尊.天主教在歷史上對異教徒的打壓罄竹難書,到了近代才學會尊重包容.西班牙解決了宗教問題,但族群問題一直是西班牙之痛.
原來腓尼基人、希臘人、羅馬人、日爾曼、阿拉伯與吉普賽人,經過長期的血統混雜,已形成一個新族群.他們使用類似腓尼基文的Castellano語言,即今日的西班牙文.它以南部的Sevilla為中心發展新文化,熱情奔放的Flamenco從這裡開始,探戈由這裡隨著哥倫布傳入南美大陸.除了這個新族群,西班牙還有兩個老族群,一個是Basken,他們一直想獨立,甚至用恐怖的手段,好多次西班牙爆炸事件都是他們引起的.他們在西班牙是較富有的族群,為甚麼不讓他們獨立呢?另一個老族群即以Barcelona為中心的Cataluña族群,這個族群出現了好多有名的藝術家,建築師Gaudi 即屬於這族群,他們也想獨立,只是沒有Basken人那麼強烈.族群問題與國家認同,一直是人類的矛盾,然而我深深的相信,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尊重與包容多元文化的深入,這矛盾終將淡化與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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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的夕陽.哥倫布的塔柱
我們離開主教座堂,往海邊的方向散步,來到Rambla大道的盡頭,這裡是哥倫布廣場.我們走上吊橋,地中海的落日緩緩滑入水平線,金橘色夕陽揮出滿天的彩霞,海鳥翱翔期間,要與哥倫布的塔柱比高低哥倫布(1451 in Genua; † 20. Mai 1506 in Valladolid) 航海家,12. Oktober 1492發現美洲新大陸,開始人類的一個新紀元.航海術在當時是人類科技的總合,表示西班牙在十五世紀科技的領先.就如今日的太空技術,它是今日人類科技的總合,美國在二十世紀人類科技的領先.海風越來越大,天候越來越暗,我有點依依不捨,想著五百年前,哥倫布的乘風破浪,冒險精神,智勇雙全,真不愧是歐洲人的驕傲.我們慢慢走回Rambla大道,往主教座堂的巷子裡,我們準備晚餐.

海鮮客飯.南歐早餐.天倫之樂
這是一家極為平民化的餐廳,我們點了啤酒與飲料,又叫了海鮮客飯.聽聽孩子的交談,兒子在醫院工作,每天都很忙,他把論文交出去了,等著答辯.女兒的論文九月份才寫好,最近他們在梅茲河畔新建房子,要我們去看看.孩子的長成是父母最大的安慰.第二天早晨我們又在早餐桌上,繼續話題.女兒描述家庭生活、工作有趣的事,充滿笑聲與喜樂,是天倫之樂,一個半鐘頭的早餐,時光回到孩子的童年.西班牙南歐早餐跟德國差不多,只是他們更會使用蒜頭、香料之類的東西,salamichess都是一流的.

聖家堂.天上人間
今天我們要去聖家堂Sagrada Famila,離開旅館,好舒服的南歐陽光,散步在美麗的街道上,走過無數的八角型十字街口,遠遠便看到高聳的聖家堂,經過一個涼快的公園,好多好多的遊客.我們從聖家堂後門買票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耶穌受難圖,耶穌背十字架、耶穌路上跌倒、耶穌遇到母親、聖婦為耶穌拭面....耶穌臉上痛苦的表情,如此悲鬱,看了真叫人感動,現代雕刻栩栩如生,我站在聖家堂前,端視良久,那是Barcelona雕刻家Subirachs的傑作.我們進入聖堂,好多人排隊等著坐電梯上樓台,但人實在太多了,我們只好放棄.女兒說他們上次來,是走路上去的,螺旋的階梯,是Gaudi取自大自然蜗牛的靈感.建築師Gaudi1883開始設計聖家堂,一直到1926年他過世,40個年頭.甚至住在工地,解決技術上的問題,日以繼月.他辭去好多的設計委託,只專心聖家堂.死後就葬在這裡,現在工地還在進行,我們不方便看到他的墳墓.走進工地博物館,好多圖片與模型,自從1883年到現在的工程進度.看模型聖家堂還建不到一半,還要100年吧.聖家堂不拿政府的錢,全部捐獻而來.
我們離開博物館,走到聖家堂正面,哇WonderfulWunderbar!好漂亮的教堂!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漂亮的教堂,包括羅馬聖彼得,巴黎聖母堂.聖家堂正門刻著耶穌誕生圖,天使報喜、三王來朝、耶穌降生白冷城、聖家庭....它是古典式的雕刻法,不同於聖家堂後面,耶穌受難的現代雕刻.整個聖家堂正面,橫豎皆藝術,點滴都美妙.人間那有這自然,壯麗只有天上有.我相信100年後Barcelona聖家堂Sagrada Famila,將是人類最漂亮的教堂,他的建築師來自Cataluña族的Antoni Gau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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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畫波浪.座椅蛇行
我們依依不捨的離開Sagrada Famila,坐地鐵轉巴士,我們要去Gaudi 的另一個傑作奎爾公園Pac Güell.地鐵是1992年奧林匹克世運會修建的,轉了幾次車,又換巴士.巴士慢慢上了丘陵,窄狹的道路,密集的住家.巴士又慢慢滑下,一下子豁然開朗,這便是Pac Güell了.我們走進Pac Güell,好寬廣的通道,兩邊是棕櫚樹,女兒說左邊那漂亮房子是Gaudi博物館,是Gaudi住過的地方,我們最後才參觀.
Pac Güell
原是Gaudi的好友Güell,委託他要興建的住宅區,原本計畫要把建好的房子賣出,結果卻乏人問津.後來變更成公園,現在成為Barcelona政府的古蹟保護,也成了聯合國UNESCO的世界文化遺產.我們走上一個寬闊的廣場,三邊由蛇行的座椅圍繞而成,座椅成波浪型,波浪洶湧著多彩多姿的磁片彩畫.我們坐在波浪椅凳上曬太陽,鴿子在廣場飛起飛落,有幼稚圓的小孩手牽著手,天真可愛,在這裡遊戲.

棕櫚市場.勝似神廟
我們走下廣場,一根一根的圓柱,相似希臘神廟的柱子,這原是計畫作為住宅區的市場,雨水從廣場上流入100根的圓柱,作為看不見的蓄水池,可儲水1萬2千公升.市場打烊後,打開開關,便可洗刷市場,科學的環保.市場屋頂有美麗的的圖案,由破脆的玻璃片、瓶子、盤子組成,那是藝術家Jujol的傑作.

龍蛇雜居.蜥蜴稱王
我們走出市場,好壯觀的一個階梯,最底下是Gaudi的攀龍.攀龍後面是圓形的圖騰,圖騰以Cataluña族群的旗子白橘相間為背景,中間突出一個蛇頭.在後面便是深藏的蜥蜴,好漂亮的蜥蜴.大階梯兩旁由相似百步蛇的身體直立維護著.整個裝飾,使我想起埃及神廟的動物泛神崇拜,整個自然界樣樣都是神,這是自然泛神崇拜的信仰.當然Gaudi的動物創作,只是他的藝術,不是他的宗教.

自然與壯麗之美
看過彩畫蛇椅、棕櫚市場、大階梯,我們又慢慢走回廣場,廣場上面有個露天咖啡館,從這裡可遠遠的看到地中海碼頭,太陽灑過棕櫚樹,溫暖又涼快,我們叫了簡單的麵包與咖啡,休息一下,我看著藍色的天邊,我想起康德的美學理論.
康德把美感分成有形式的自然之美,與無形式的壯麗之美.甚麼是有形式的自然之美呢?自然界的花草樹木棕櫚樹、蜗牛蜥蜴蛇各種動物,都是自然之美.這些自然界存在,經過模仿再創造出來的藝術品,都是自然之美.比如奎爾公園Pac Güell裡的自然存在,花草樹木棕櫚樹是自然之美.被模仿再創造出來的蜗牛蜥蜴蛇,也是自然之美.自然之美直接與現象自然界的真實連接.那甚麼是無形的壯麗之美呢?比如進到聖家堂,那種莊嚴就會產生神聖的感覺,它是無形的,那種無形的神聖感覺,便是無形的壯麗之美.雖然壯麗之美是無形的,但還是需靠有形的的東西,比如耶穌誕生、耶穌受難的雕刻藝術引起無形的神聖感覺,無形的壯麗之美.無形的壯麗之美連接本體彼岸;有形的自然之美與自然界連接.所以康德說,自然與壯麗之美,是連接現象自然界與本體彼岸的橋樑.我們要慢慢離開Pac Güell了,我們在Gaudi博物館買了一些東西,我們便離開了.(09.März.07) 
2012-10-07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