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愛爾蘭到北愛．一個分裂的民族

26.08.2010.
愛爾蘭的文明．凱特爾的文藝復興
昨天中午去參觀Guinness啤酒廠，晚上去看愛爾蘭踢踏舞，大河之舞。今天我們向著北愛爾蘭的方向走，北愛爾蘭不屬愛爾蘭，它屬英國。北愛想獨立，卻困難重重，我們以後再談這棘手的問題。到達北愛首府貝爾法斯特Belfast前，我們參觀了Monasterboice的廢墟。Monasterboice是愛爾蘭宗教文化的遺跡，這裡在第六世紀原是一座修道院，十一世紀的時候被燒毀，留下墓園與廢墟。我們來Monasterboice，主要是看墓園具有特色的凱爾特砂石十字架。它的十字架是十字與圓形的攝成組合，十字表示基督，圓形表示太陽。相傳是愛爾蘭主教Patrick，在第五世紀用來向異教人傳教時用的標記。異教人原來信的是太陽神，圓形表示太陽，由太陽神連接十字架的基督，文化歷史就是連接、變異、轉化的演化過程。後來這個記號就被英格蘭地區廣為使用，又傳到世界各地，這凱爾特十字架原為愛爾蘭人的基督記號，這幾個世紀來，在不少的國際集會中，愛爾蘭人總會把凱爾特十字架展示出來，表示凱爾特的文藝復興。凱爾特人在文化上，確實有其傲世的地方，我們在前面說過的三一學院凱爾書，過江之鯽的愛爾蘭文學家，都是愛爾蘭文化的內涵。有一年夏天我去找在芝加哥工作的女兒，住在芝加哥河傍邊的大樓，往底下看芝加哥河水綠得好漂亮。原來每年三月十七日是Patrick Day，為紀念愛爾蘭主教Patrick的傳教，而把芝加哥河染成綠色，綠色四葉草是愛爾蘭的象徵，也是幸福的象徵，我們常在愛爾蘭的咖啡泡沫上，看著這幸福的標記。很多愛爾蘭人移民到美國，包括甘迺迪總統家族，這次我們愛爾蘭的導遊也叫John甘迺迪。現在我們再回說Monasterboice，Monasterboice的凱爾特砂石十字架，上面刻著清晰度圖案，有舊約的、新約的。我們端詳一個最大的十字架，John跟我們解釋圖案：亞當與夏娃在伊甸園、凱殺死兄弟亞伯特、羅馬人嘲笑基督、基督受洗….。John又把我們帶到一個塔樓的前面，問我們那是什麼？烽火台？鐘樓？水塔？其實他也不知那是什麼？但他卻頭頭是道的說明專家的分析，但還是沒有結論，唯一的結論：它是修道院傍邊的一座高聳樓台，其餘的只是幻空如夢的猜測。它的年代正是中國的魏晉南北朝，南唐後主說：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最後John給我們相當足夠的時間，我們慢慢的欣賞凱爾特人的藝術。我們走進修道院的廢墟，斷垣殘壁，雜草在牆上，隨風拂動。抬頭看塔樓，一塊塊的堆疊大石，悠遠又無限神秘。附近的農村，那麼幽靜，牛羊那麼悠閒。找塊砂石坐坐，看著太陽基督圓形十字架，幻想一千年前修道院的情景，基督宗教為什麼那麼全面又快速的征服歐洲？聽聽美國同鄉的聊天，來自一切經濟為上的國度，他們怎麼了解Monasterboice。

山雨欲來風滿樓．保持現狀過日子
我們來到北愛爾蘭首府貝爾法斯特Belfast，馬上就有很緊張的感覺，好像馬上要發生什麼似的。貝爾法斯特有一半的人是愛爾蘭人，信天主教，他們想離開英國；有一半的人是英格蘭隊移民，信英國基督教，他們想跟英國統一起。因為兩邊的人口都是一半一半，問題根本解決不了。所以天主教這邊，就想靠著武裝暴力來解決問題，基督教這邊也不是省油的燈，兩邊就打了起來。你看看上面的照片，兩邊的人都必須用鐵絲網，保護自己的住家。然後掛滿自己的國旗，向對方示威。又在牆上畫上激烈的圖畫，來增加自己的氣勢。我們知道這是根本的族群問題，跟社會公義、人權問題，一點關係也沒有，國際無法插手。我在想如果兩邊的人口，不那麼雜居住在一起，不就把貝爾法斯分成東西貝爾法斯。東貝爾法斯歸英國統一，西貝爾法斯歸愛爾蘭獨立，這樣族群問題不就解決了。可惜大家雜居一起，誰也趕不了誰，問題擱在那裡。現在兩邊都打累了，休息吧！現在透過議會來解決問題，無論你同意，還是鬱卒。我們來到貝爾法斯的議會，好漂亮的草皮，綠油油的，不像會發生什麼事。我想族群問題，不是理性的問題，不是公義的問題，人類的演化只能這樣，把問題擱在這裡了。

濁水溪為界．不再鬱卒
北愛爾蘭的問題，有點類似台灣，一半的人想獨立，另一半的人想統一。因為都是一半，所以當國民黨執政，另一半的人就痛苦四年；如果民進黨執政，另一半的人也痛苦四年。總而言之，族群問題，永遠有一半的人永遠痛苦。這樣好嗎？台灣還不小，看要以濁水溪為界，還是大肚溪為界。你認為非統一不行，那你就搬到台北住；你認為非獨立不行，你就搬到高雄住；你認為無所謂，那就隨便住。這樣一邊一國，大家就不用那麼痛苦鬱卒了，你認為如何呢？！既然族群問題，不是理性的問題，不是社會公義的問題；是認同的問題，是喜好的問題。還是要跟北愛爾蘭一樣，大家一起永遠鬱卒，鬱卒的李後主說：前不斷，理還亂。還是捷克斯洛伐克總統哈維爾聰明，沒有大一統的包袱，他就把捷克斯洛伐克和平的分為捷克與斯洛伐克，大家都皆大歡喜，大家都感謝哈維爾。很多國家頒給他勳章，台灣也頒給他一等勳章。2012-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