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taiwannet.de/yinyanglogy/hochzeit/index.1.jpg女兒的婚禮

今年初夏女兒在德國杜靈根邦Türingen的愛格斯城堡Elgersburg舉行婚禮.次日的當地報紙Frei Wort在第一版登載了這報導,我把它翻譯在底下:
愛格斯城堡在星期六,給拜訪者一個不尋常的景象:在莊園頂端,台灣的國旗在風中悠然飄揚.城堡像似在夜晚的戰鬥中,不是被強而有力的男人所征服,而是被美麗女人的魅力所陶醉.-愛格斯城堡-
著冰淇淋般的盛裝,在朋友們的陪伴下,午後拾著城堡山坡,人們魚貫似的進入莊嚴的愛格斯城堡城門.它的絡繹不絕,使人好是驚奇.在繁忙的熱鬧中,Randolf Roth的朋友介紹說,兩小時前Randolf Roth與曾佩如結婚.
新郎沒來得及在庭院裡吃蛋糕,他必須加緊腳步,沿著愛格斯城堡的街道去尋找新娘,他不能讓搶婚者跑得太遠 ( 譯者注:依照德國傳統的搶婚習俗,新郎的朋友把新娘架走,躲在酒店里喝酒,一直到新郎找到新娘,新郎付了酒錢才把新娘解救回來.如果在大城市裡酒館多,一個酒館一個酒館的找,當找到時,酒錢已經不少了.幸虧愛格斯城堡不大,新郎很快就找到新娘)
在離城堡不遠的一家義大利餐廳,新娘正輕啜著香檳,她等待著她的另一半來救她,把她迎回到80多位觀禮的客人那邊.80多位客人來自台灣、阿根廷、美國、奧地利、瑞士、英國、愛爾蘭還有法國,他們都向愛格斯城堡集聚,只有一位被邀請的印度朋友不能來.新郎在Suhl-Mäbendorf出生;新娘在台灣出生,在漢堡長大.因為他們職業的關係,他們交的朋友圈子如此廣泛.新郎Randolf Roth是法蘭克福證劵公司的策劃經理,他的工作地點卻不只限於這個梅茵河的城市.1997年他認識了當年在德蕾城念書的建築系學生,後來他倆到倫敦,並在芝加哥住了四年.
“既然花錢辦那麼大的婚禮,我們就選在我的故鄉城堡舉行”,新郎解說為何選在杜靈根,而不是世界的另一邊舉行.愛格斯城堡是那麼適當,“而且在城堡附近有個大旅館”.

婚禮一切遵照傳統習俗進行,而且也給國際友人一個舒適的居家環境.本來只有20個人可參與的公證結婚儀式,城堡卻特別開了個騎士廳,讓婚禮可在大廳舉行.台灣國旗給新娘熱情的榮耀,城堡餐廳也提供誘人味覺的服侍...
大部分客人將在第二天離開愛格斯堡,有的客人星期二便來到德國,在禮拜五曾經有個巴士旅遊一起到到威瑪去(譯者注:威瑪是德國文學家歌德、席勒常住的城市,也是建築史Bauhaus觀念的起源地.因新娘的交代,我另寫一篇威瑪拾綴,作為威瑪導遊),也參觀了玻璃藝術工廠.“一個美國人來到歐洲,很難在同樣一個地方停留三天”Randolf Roth解說,為什麼很多朋友要馬上繼續去旅行.
新婚夫婦並沒計畫馬上安靜下來,朋友為她們組織了蜜月旅行,他們在七月份到聖彼得堡、芬蘭、瑞典去旅行.接下來Randolf Roth主要住在法蘭克福;因寫博士論文,佩如將時常到柏林,九月份起有三個月的時間在紐約工作.“但誰知道”Randolf Roth說“或許甚麼時候,我們完全留在杜靈根.”
在一個真實的城堡裡,佩如與Randolf Roth共同與花童EmilyJulian,還有80位國際客人渡過生命中最美麗的一天.(記者Nadine anschü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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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列車
前年聖誕節佩如跟媽媽打電話,說Randolf向她求婚,問媽媽是否同意.媽說朋友交那麼久了,也應該結婚了.佩如又跟媽媽說,今年夏天他們準備結婚.媽媽想著是否也應該邀請佩如的阿姨舅舅們來參加婚禮,然後順便做個歐洲之旅.阿姨舅舅果然同意,妻的姑姑也熱烈共襄盛舉.媽媽便開始計畫,定火車票、規劃旅行景點..
6月22日我們到機場接阿姨舅舅姑姑,一行八人一點倦意也沒有.午後天氣涼爽,我們便在院子裡休息聊天,阿姨舅舅姑姑對我們種満花草的院子好是驚艷,尤其對那棵紅紅的櫻桃樹更是好奇.稍晚我們烤肉喝酒,義豐說,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烤肉,天氣涼了,我們才回客廳.第二天我們坐歐洲列車(ICE),馳向杜靈根邦Türingen的愛格斯堡ElgersburgICE窗外,紅色尖頂家屋此起彼落,綴綴罂栗花點醉了漂亮的綠色德國原野.Randolf來接我們,很快就辦好chek in.我們從閣樓往外看,好美麗的杜靈根綠色林海,夕陽餘暉抹紅了丘陵與天邊,歌德說,在這裡你將找到心靈的寧靜.晚點佩如來了,我緊抱著女兒,若有所失,後天他就要結婚了.佩如跟阿姨舅舅姑姑熱烈的寒喧,接著我們一起吃晚餐.

威瑪拾綴
第二天佩如租一輛巴士,三十多位客人到威瑪去玩.到威瑪前,先參觀玻璃藝術工廠,玻璃藝術是杜靈根邦的特產,有口皆碑,而且聽說這裡是唯一的產地,所以Randolf才會安排這個節目.參觀過玻璃藝術工廠已中午,我們到一個農莊去吃Knödel午餐,Karin介紹Knödel的做法,與作Knödel的工具.Karin說:過去杜靈根的女人先要學會作Knödel,才能結婚.杜靈根的Knödel就等於我們的米飯,它是用馬鈴藷混麵包屑作成的,可以把它翻譯成馬鈴藷粿團.我第一次吃Knödel是在慕尼黑的一個德國人家.去布拉格,Knödel是與波希米亞鴨一起吃的.
午後我們去威瑪,遊威瑪分成英德台三組,我權當台語導遊,事先便準備好資料,現在把資料放在底下.我必須說一下,威瑪、耶那是十九世紀德國的文化中心,歌德、席勒長期住在威瑪.誰不了解威瑪、耶那,誰就不懂德國文化,也不懂歐洲近代文化的精髓.來過威瑪,即使不懂徳國文化,也會變得有氣質.是真的喔!

山城經驗
從威瑪回來,我們的巴士開往Suhl-Mäbendorf,這是新郎的故鄉.就在新郎家的後山丘陵,有個足球場俱樂部,晚上在這裡有個PartyRandolf準備了烤肉、烤香腸、喝酒為外國來的朋友洗塵.Suhl-Mäbendorf我前年來過,這次沒有看到Randolf的父親Gehard,他前年不久過世,好可惜,好懷念.在這裡我第一次看到James的媽媽,佩如在英國念書的時候,常去她家.看到她好高興,謝謝她對佩如在英國唸書時候的照顧.

Party慢慢生起了火,一開始我們就喝德國啤酒,台灣的親戚平時是不喝酒的,今晚卻例外.Wolfgang是樂師,是Randolf的教父,他演奏手風琴、吹黑管,渾身解數.然而在素有卡拉OK造詣的台灣客人前面, Wolfgang硬是被我們比了下去.小姑姑把手風琴當風琴使用,然後望春風、白牡丹、茉莉花、 Santa Lucia O Solo mio... 欲罷不能.在這集會,大部分的人多是第一次見面,因佩如、Randolf的因由,使我們因緣在一起.我們也利用這次集會好好的使用了英文,嘿!不錯,美國人還聽得懂我的幽默呢,不虧十年苦讀沒用武之地.
不只動嘴巴,也付諸行動,大哥表演起太極拳,小Emily竟然學的有摸有樣.亁脆傳她兩招.小Julian也輸人不輸陣,極盡表演能事.吃了德國香腸、烤肉,喝了啤酒,肚子好飽,我們散步去,山林好寧靜,大多新翻修的房子,德國鄉下人也好友善多打招呼.夕陽早就下山了,山城也亮了燈火,我們回愛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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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婚禮
25.06.2005是女兒結婚的日子,婚禮午後才開始,於是我們吃過早餐便到小城走走.沿著山坡往底下走,猛抬頭,愛格斯城堡的頂端,飄者一面旗子,像是台灣的國旗,確是台灣的國旗!!阿姨舅舅姑姑我們都甚為驚奇.後來我問佩如,他說那是市長準備的.他還在婚禮的城堡院子裡,掛著德台的國旗,並在Willkommen的底下,寫上漢字你好.我想那並沒什麼特別的政治意義,只是給新娘與她的台灣親戚一個熱情的榮耀.我們走過街道,繞過小城住家,花花草草還有櫻桃樹,十足德國小城風味!我們在一個寬闊草坪的板凳坐了下來,聊聊家常,小姑姑說她的持家經驗,我也說說我的家人.這確實是少有的經驗,也更拉近了親戚間的距離與了解.家確實是個感性超越理性的地方,感性摸平了矛盾,親情使家成為堡壘.過了十二點我們慢慢回到旅館,換了盛裝,準備婚禮.

兩點不到,客人慢慢湧向城堡,從城堡拱門到城堡樓閣,像是奧斯卡奬的金光大道.鎂光燈閃爍,來自十一個國家的嘉賓,氣質的淑女,風度翩翩的伸士,皆都明星般的亮麗.我們拾上樓閣,進了中世紀的騎士廳,古典雅娜,氣氛悠遠.婚禮開始,樂師奏起思相起的恆春民謠,婉轉多情,像是南台灣的熱情,繞樑在中世紀的宮殿,東港親戚置身何處之感?在ja-ja、戴戒子、簽名、證婚者祝福後.女兒轉身抱著媽媽良久良久,我的身體好像湧上一股熱流,熱向眼眶..我想如果阿公阿嬷在的話多好,我看看最前排最中央留了兩個空位,不正是給阿公阿嬷的嗎?

漂亮女兒
婚禮結束,新娘新郎步上城堡陽台,接受賓客的恭喜與祝福,一杯一杯香檳的碰擊,一個擁抱接著一個擁抱,客人無限的喜悅與關照,顯露出新娘新郎的廣泛與深交.站在陽台上看著遠方,我想著佩如的成長,自然隨和、認真、有個性.從不抹粉畫眉點胭脂,就是今天結婚也是如此.媽媽說佩如早上去作頭髮,髮師作成捲捲的,佩如回來又把它洗直恢復自然.一襲簡單乳白的禮服套在健康的身上,清新大方、高貴氣質、智慧自然,我的女兒好漂亮.

傳統習俗
喝過香檳是午茶的時間,我們下樓閣來到城堡庭院,庭院的石桌舖著白桌巾,上面放著鮮花,高雅大方,石椅舖著白色軟墊.沒有紅色雙喜圖案,卻有難得的台德兩國國旗,在Willkommen你好的屏幕前,擺満了各式糕點與飲料.我們用糕點的時候,開始了德國傳統的婚禮習俗.
新郎戴著高圓禮帽,牽著新娘,走下放満花籃的台階,花童天使拉著白紗迎接,新郎向天空撒著銅錢,小孩急著撿,小Julian也不例外,撒著銅錢,象徵富貴有餘,福蔭子孫.
新郎牽著新娘走到一個柴架兩邊,上面放著木頭還有長條鋸子,新郎新娘開始鋸木,在貴賓們的加油聲中,木頭鋸斷了,象徵同心合力,無往不利.
接著賓客們端著盤具器皿,在樓梯處Klicks摔破它,Klicks與德文幸福吉祥Glück偕音,表示萬事吉祥,家庭幸福.
新娘走向鴿子的鳥籠,把鴿子飛向空中,象徵和平相處,永遠和諧.
最後攝影師Marco要求賓客們照相合影,新娘開始拋鮮花,誰接到鮮花,便是下次的新娘,未婚小姐多搶著接,123,是Sara接到,她是Marco的女朋友.

馬車夫駕著馬車來了,新郎新娘下了城堡,帶著花童EmilyJulian上了馬車,天空卻漂著毛毛雨,在貴賓的圍繞鼓掌聲中,他們要去遊愛格斯堡城與杜靈根森林.我似乎聽到了當年的歌德馬車聲,笛達笛達在杜靈根森林.期間佩如的同學要我們在結婚貴賓簿上留言,這對身經百練考試的台灣親戚並非難事,我在上面寫著:今天佩如結婚,將建立家庭,這是人生的另一階段開始.我希望她保有東方女性的溫柔,愛家庭,愛先生,也愛小孩.除了知識的真,能力的善,還有愛家庭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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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歌載舞
兩個小時後,馬車載著花童新郎新娘回來了,幸好禮服並沒怎麼潮濕,我們開始民俗的跳舞.大夥圍成圈圈,舞師教我們如何跳,生澀而有趣.我也下去跳,義不容辭.佩如芝加哥的公司老闆John更跳的津津有味.我看不少漂亮的小姐乾脆脫了高跟鞋,盡情的舞.民俗跳舞,舞伴多交換,佩如與Randolf,又換成佩如與Julian跳.Julian 抱著Emily跳,在地上摔了一跤,Emily禮服弄髒了有點傷心,佩如趕快過來,示著自己泥地的裙裾,你看我也是,小Emily又快樂跳舞了,小孩真可愛.Emily在馬車上對Julian說:我愛你.Julian說我知道.Emily: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Julian:我還有兩個女朋友,我還沒決定呢.Emily並沒失望,只對Julian極盡撒嬌.
雨下的越來越大,我們也汗流浹背.只好到宮殿裡休息.好高貴的宴會客廳,這是今晚宴會的地方,七時晚宴開始,貴賓依名牌入座,城堡燭光,從這裡看著窗外,山雨飄飄,山氣濛瓏,松柏輕舞,真是羅曼蒂克.吃飯前雙方伴郎伴娘說了一些介紹新郎新娘的話,皆都恢諧風趣,在新娘弟弟的幽默結語後,開始了晚餐.

晚餐採取自助餐式,菜色是西餐,我覺得還相當豐盛,不知台灣的親戚吃的習慣否.小姑姑吃素食,佩如特別跑來叮嚀那些是素食.其實這裡很多人都素食,包括坐我身邊的伴娘.
晚餐結束後,大夥多聊天,天南地北.也有年輕人不堪寂寞,開始遊興節目,開始唱歌,來自西班牙的Tom Cruise更是獨當一面,Tom Cruise長的太像Tom Cruise了,我們忽略了他的真正名字,他是我們今晚的帥哥偶像.他的女友表演西班牙舞,阿娜多姿.法國小姐也唱Avignon. Randolf的媽媽來段清唱...我們台灣的阿姨舅舅姑姑更不在話下.我與妻散步在庭院裡,微風有點露水,天有點涼意.我聽一邊是熱鬧的歌聲,一邊是寧靜的原野.我想著有女長成,一方面喜悅,另一方又有點不捨,我暖暖妻的腰肢.
阿姨出來了,透透空氣,好像有點累了,來自芝加哥的漂亮女人,拿著一甁酒,直說好熱,並說快要跳舞了.阿姨舅舅姑姑他們就先回旅館休息了.我與妻再呆一下,再進宮殿,果然Randolf帶著佩如起舞,然後一對對的男女開始了熱舞,這是今晚的高潮,它屬於年輕人.我牽著妻的手,有點摸黑下城堡,回房間休息了.

最美麗的時光
第二天早晨客人跚跚來遲用早餐,我們跟認識的客人說後會有期,佩如芝加哥的公司老闆John又重復跟我說一遍:佩如聰明、漂亮、又有能力.我想起佩如大學畢業時,指導教授對我們說的一句話:你們應該以你們的女兒感到驕傲,佩如在建築系以第一名畢業.火車下午才走,所以我們就去杜靈根森林健行,拾坡而上,下坡而回.走到一個十八九世紀騎士俱樂部建的瞭望台,我們爬到頂樓看台,杜靈根森林一望無際.WeimarEisenachErfurtSachsen.. 我想起佩如帶我們爬薩克森小瑞士森林的時光.一直到近中午才回來.旅館的工作人員把我們送到車站,Randolf佩如都趕來.一一跟阿姨舅舅姑姑擁抱辭行,我在佩如的耳邊說:漢堡是你永遠的家,你的房間永遠留著.隔幾天佩如又寄來一個包裹來,上面寫著:親愛的姑婆阿姨舅舅,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們使我們的婚禮倍增生輝.希望明年在台灣看到你們.Randolf佩如敬上.包裹裡面一人一信封,信封內一人一份婚禮的照片.
回漢堡後,我們去了柏林、Lübeck,然後去盧森堡、巴黎、布魯塞爾、阿姆斯特丹旅行,我還會另寫遊記.7月9日阿姨舅舅姑姑離開歐洲,天竟下起了雨.歐洲之行前後三個禮拜,三個禮拜重溫童年的親情,在歐洲度過最美麗的時光.15.07.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