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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何爲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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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真實-

色,戒
導演李安執導的電影「色,戒」榮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引起外界對(張愛玲)同名小說的好奇。有人認為這部小說影射的對象,就是張愛玲和被後世批為漢奸的(胡蘭成),但也有人認為,片中的的「易先生」與「王佳芝」,其實是影射當時汪精衛政權的特務頭子(丁默村),以及企圖刺殺(丁默村)失敗的特工(鄭蘋如)。(繆宇綸報導)「色,戒」裡「易先生」和「王佳芝」的角色是不是真有其人,在李安的電影獲獎後,頓時成為討論話題,有人認為梁朝偉飾演的「易先生」,影射的對像是汪精衛政權在上海的「特工部」主任丁默村,「王佳芝」則是試圖刺殺丁默村失敗的我方特工鄭蘋如。
汪精衛政權特工部位在上海「極司斐爾路」76號,無所不用其極地打擊我方情報機構「中統」在上海的地下工作,被視為必須剷除的對象,「中統」投丁默村所好,運用年輕貌美,出身名門的特工鄭蘋如接近丁默村,丁默村也確實對鄭蘋如十分著迷。利用丁默村和鄭蘋如一同出遊逛街的機會,「中統」特工在一家皮草店門口發動狙擊,不料領頭的特工槍支故障,沒能在第一時間槍殺丁默村,後來決定改以下毒方式進行,這項工作自然就落在鄭蘋如身上了。
鄭蘋如把毒藥加在丁默村喝的水裡,不料天性多疑的丁默村要別人先試喝,結果事跡敗露,鄭蘋如遭到特工部殺害,丁默村也在抗戰勝利後被槍決。至於電影描述王佳芝在下手行次前,對易先生動了真情,而現實世界裡的丁默村和鄭蘋如,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情愛關係,恐怕是永遠的謎了。―(以上資料取自網路2007/09/10中廣新聞網)
色戒的電影中,王佳芝並沒有把毒藥加在易先生喝的水裡,相反的王佳芝與易先生在電影中有甚爲激情盡性的多次鏡頭。這個肉體激情的後面也存在著兩人的愛情嗎?王佳芝回到蔣介石的特務哪里說,她已經無法忍受肉體與靈魂的折磨,可能王佳芝已經無法分清肉體與靈魂的區別,已經模糊了肉體激情與靈魂感情的人性本能。然而蔣介石的特務卻說,任務必須繼續下去,一直到汪精衛的特務易先生被殺爲止。王佳芝與易先生來到珠寶店,這時蔣介石的特務們也跟蹤到這裏,準備在這裏刺殺易先生。易先生在珠寶店裏送了王佳芝極爲貴重的鑽石,易先生說,我不在乎鑽石,只是喜歡多看你的手。王佳芝感到易先生對她的真情,從王佳芝的臉上流露出莫名的情緒。敏銳的易先生,感到情況不對,雷速的沖出珠寶店,抛向自己侍衛的車子,而火速的離開現場。王佳芝猜測可能已經如計劃的發生了情況,然而她並沒有任何喜悅,她慢慢離開珠寶店,走向街道,但出乎意料之外,她並沒有看到她的任何特務同伴。原來易先生的特務們更勝高一籌地,在易先生陷入危機的千發一鈞時刻,已把王佳芝的同黨一網打盡,易先生虛驚一場。易先生是真正的愛上這位與他有過肉體激情的王佳芝,雖然王佳芝最後時刻也可能對易先生動了情,但最後易先生還是痛苦的在王佳芝的處決書上,簽上了字。王佳芝的死是值得嗎?由色戒的故事,現在我們分政治與人性兩方面來討論。

詮釋學與啓蒙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這是汪精衛謀刺清朝攝政王,事敗以後被俘,所寫的一首詩。過去臺灣的教育這樣說:汪精衛是漢奸,而蔣介石是民族救星。
漢奸的意思是:不站在中國人立場做事,而作出危害中國人的事的人。這樣說來,漢奸的根本問題,是中國人的認同問題,只是不爲中國人做事的人,並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更無關道德問題。由哲學的觀點看來,它只是個人主觀原則的問題,不是客觀實踐法則的問題,它不是客觀的道德或正義問題,它只是主觀的欲望,不同主觀認同的問題.漢奸只是不認同中國,不以中國之利益爲利益的人,但這樣的人並不是就是沒有道德的人.
而汪精衛也不見得不認同中國,他一樣站在中國人立場,只是他的政策,處理方法,與蔣介石不一樣罷了,怎能就說他是漢奸?汪精衛是否漢奸,是需要再商酌的。在汪精旁邊做事的人,接著被推論,也都是漢奸,丁默村漢奸,易先生是漢奸,張愛玲的先生胡蘭成,也是漢奸,張愛玲或許爲此鬱悒一生。我們的印象,怎麽會一直認爲,汪精衛是漢奸呢?這是灌輸教育的結果。依照德國哲學家Gadamer的詮釋學理論,這是因爲我們的成長過程所教育我們的。過去的臺灣教育一直這樣教育我們,汪精衛是漢奸,而蔣介石是民族救星。相對於灌輸的教育,是啓蒙式的教育,是以理性不斷的自我教育與成長。啓蒙式的教育,如此才能翻轉被奴役教育。去奴役化,應該是臺灣未來教育的大方向。然而當奴隸久的人,一下子要當主人,自我啓蒙也是蠻痛苦的,從當奴隸到當主人,需要時間的過渡與適應。

愛情與愛國的矛盾
現在我們來談,李安的電影,色,戒的人性問題。電影描述王佳芝在下手行刺前,對易先生動了真情,這是極爲合情理的人性表露。而現實世界裡的丁默村和鄭蘋如,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情愛關係呢?我們不得而知。我有一位朋友跟我說了另一個舊約聖經的故事,舊約judith:亞述大軍侵入巴勒斯坦時,所向無敵,搗毀各地的神廟。直抵猶太的Betulia城時,城中的年輕貌美寡婦judith主動的帶領了女奴出城,用美色誘惑亞述軍主帥,夜裏將其主帥Holofernes的頭割下逃回城中。猶太軍隊乘勢進攻,敵方因主帥死亡,無人指揮,大敗而逃。舊約judithjudith以美色迷惑Holofernes跟王佳芝以美色迷惑易先生,是一樣的題材。舊約judith篇把judith描寫得高尚的道德與愛國心,有點不近情理的描述。所以後來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就有judithHolofernes的故事,創作爲成了曖昧的關係。judith要迷惑Holofernes,不可能沒有曖昧的感情,但另一方面又爲了國家,必須殺死這個對他動了情的敵人。Caravaggio的繪畫,judith殺死了Holofernes,並沒有興奮,而只是憂鬱,皺眉頭,表示了愛情與愛國心之間的矛盾。Donatello的雕刻judithHolofernes亦複如此。
愛情與愛國心,在哲學上都屬於主觀原則的問題只是主觀範疇的大小而已並沒有本質的不同。然而道德正義是客觀實踐法則的問題,它與主觀的愛情與愛國心,便有本質的區別。現在我們再來談什麽才是真正真的愛情?

愛情與真實
愛情是美感形式(Form)與欲望實質(Material)的結合,當物件的表像(Vorstellung),對我的感覺(Gefühl)產生一種喜悅(Lust),這種喜悅(Lust)使我的主觀判斷力產生一種美感(Schönheit).除了主觀的判斷,愛情還包括物件的外邊事務(Gegenstand)的實質(Material),對我産生主觀的欲望.愛情是美感形式(Form)與欲望實質(Material)的結合。
什麽又是真實呢? 我把真實分為三個層次:自然科學、形而上學、宗教.自然科學的真是可認識,又可證實的真,比如氫加氧變成水,是可實驗證明的.形而上學的真是可認識,但是不能證實的真,比如柏拉圖的理念世界,他說世界都是不完美的,世界是來自完美理念世界的流露,這是形而上學,但我們不能證實這些命題的真。最後宗教指向本體,是不能認識也不能證實的真理信仰.
如果只有美感形式,而無實質的結合,那只能是缺陷的愛情,不是完美的愛情。宗教的真理與美感形式與實質的愛情,是無法結合的,是不能歸類爲一般有血肉的所謂愛情。如果只有美感形式與形而上的真,那也不是真的愛情,那是柏拉圖式的愛情。美感形式與欲望實質的結合,又有物理學的真實地聯結,如此才是真的愛情。要怎麽樣感覺才算是真愛?美感形式與欲望實質的結合,又與物理學真實地聯結,如此才是的愛情。2007.09.20(2012.07.16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