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散步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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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堡鄉村的平凡故事

-眾生相之一-

我第一次看到 Franz是在藏兄經營的飯店裏頭。 Franz是印度尼西亞 他在飯店裏頭看管酒吧就是說負責配酒、倒酒、倒飲料的工作 。我看 Franz動作遲緩,就問我的朋友:怎麼請一位這樣動作遲緩的 人看酒吧?藏兄告訴我: Franz的夫人也經營飯店,她是台灣出來的 山東人,出生煙台,所以叫鄒煙苔。 Franz原來在鄒煙苔的飯店裏負 責廚房的工作。因為夫妻最近有矛盾被趕了出來。 Franz已在旅錧 裏住了一段時日錢太概也花得差不多了。我知道藏兄是個慈悲為懷 的人,所以只好接受他。但我認為長期下去,藏兄的慈悲不但不能幫 Franz,反而是害了他。不如辭了他,他自然會想辦法回夫人那裏 去。 藏兄告訴我,他夫人那邊,已經有大陸出來的人在幫助她。我馬上意 識到:那是鄒煙苔的定時炸彈!沒有什麼邏輯根據,但卻是一種有經 驗的感應。今年復活節,我陪藏兄去看鄒煙苔,飯店名子叫嬋娟。藏 兄買了一大堆鮮花,Franz 也在那裏。我為他們夫妻的復活感到高興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圓融的篆體在宮燈之間被護呵著。 Franz非常友善的準備茶水、午餐招待我們。 藏兄介紹我:我曾經寫過Stephen.W.Hwawking時間簡史的文章。 Franz 說:25年前,在海德堡大學,他曾經親自聽過Hwawking的演講 Franz原來是海德堡大學數學博士。他說這一期德國鏡報,有一篇 報導德國佛教的文章。 接著他談論佛教輪迴說的可能性在小羊複制成為事實以後人類 的複制也成為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已特有的DNA。這個特有的DNA可以 在現在複制,也可以在一千年以後複制。現在的複制人跟一千年後的 複制人--曾曾子孫,是沒有任何分別的。那樣說來,是否提醒了人們 :佛教輪迴說的可能性我因為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能跟他討論 什麼?我只覺得他那麼豐博的知識,呆在廚房裏,幫我們準備茶水、 午餐,不是太可惜了嗎?然而我又感覺到:只要心中一念轉變,在講 台上與在廚房裏又有什麼分別?! 鄒煙苔下午還有約會她要跟德國朋友去打球。我們只好向他們夫婦 作告別。白顏色的運動服裝體貼在高高而敏捷的身段上墨鏡架在 散發魅力的鼻樑上。像是連方瑀要出徵,不是陪先生而是親自。熱情 的祝福,道聲說再見。紅顏色的跑車消失在四月的陽光裏! 藏兄開動他那忘年的VW金龜車,也消失在四月的陽光裏!我們沿著種 滿葡萄的鄉間小道,往回海德堡的方向。路上藏兄幫我介紹他了解的 鄒煙苔與 Franz。沿著哲學家之路、沿著 海德堡Nekar河畔的鄉村、遠遠望去,海德 堡宮殿在神秘的雲霧中,老橋栖栖皇皇的人群,倍增人世間的庸俗。 我們繼續沿著 Nekar河,在鄉間的一個咖啡店停了下來。這裏叫四堡 (Vierburgeneck)。我記得幾年前,藏兄也曾經帶我來過這個地方, 當時同行的還有范巽綠立委、陳菊局長。陽光灑舖在山坡上, Nekar 河水幽閒地粼粼流著,岸上的櫻花已放出了含苞,空氣中散發出寧淨 的悠閒。我幻想著如果鄒煙苔取代范巽綠立委;如果鄒煙苔取代陳菊 局長。從談吐上,鄒煙苔都更勝一籌。 然而命運卻把鄒煙苔留在嬋娟飯店裏;命運把鄒煙苔 Franz鎖在一起 。但是鄒煙苔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夠被鄒煙苔看得上眼的,也不是泛 泛之輩。四堡角(Vierburgeneck) 是沒有海德堡那麼出名;也沒有海 德堡那麼庸俗。我愛四堡角(Vierburgeneck);我更愛鄒煙苔與Franz (15.04.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