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得河岸的閃爍鑽石

來自Stettin的女沙皇
下個禮拜，我們要去德國與波蘭交界的Stettin郊遊，Stettin是Oder河岸的歷史古城，Oder是捷克、波蘭、德國的交織水域。歷史上法蘭克人，在這秀麗的草澤流域，繁忙覓食，渡津逐鹿。神話傳說Oder是一條大蟒蛇，它的嘴巴靠在波羅的海海岸，它準備把波羅的海的海水全部吸光。日耳曼神Wotan發現了，趕快檢了兩塊破粹的岩石，丟向大蟒蛇，並且塞住了大蛇的喉頭，波羅的海的海水才沒有被吸光。這兩塊破粹的岩石，也變成了兩個小島，一個在波蘭境內，稱為Wollin；一個在德國境內，叫Usedom。Oder流經Stettin，再流65公里，在Wollin與Usedom附近流入波羅的海。Stettin有風有水，風水甚好，當然是美麗的。在十八世紀Stettin出生了一個俄國女沙皇，她就是頂頂有名的加特林二世（Katharina II，1729-1796），她是Oder河岸的一顆閃爍鑽石。加特林二世雖出生今日波蘭，但當她成為女沙皇後，卻三次瓜分她的母國波蘭，波蘭人不願提起她，她也沒在Stettin留下什麼遺跡。與其說她是波蘭人，不如說她是狠毒普魯士女人，或者說她是偉大的俄國人。
十八世紀女性當道，加特林二世與維也納多腦河畔的德蕾絲雅Marie Theresia、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Vektoria，三個女王共掌天下。加特林二世 Catherina II原是普魯士公主，出生Stettin，嫁給沙皇彼得三世。彼得三世是彼得大帝的外孫，外孫在外長大，只會說德語，不會說俄語，只好娶個德語系的普魯士公主。傳說彼得三世恍於女色，不理朝政。加特林在皇宮戰戰兢兢，乾脆害死了她先生，奪了他的權，1762即位女沙皇，她那時只是33歲的少婦，真夠心狠手辣。但她在政治上的成就，卻使俄國走向現代化，她的狠毒與成就，不遜李世民。

寂寞的芳心
我曾經去過聖彼得堡旅遊，Eremitage是加特林大帝所建的宮殿，是為西化而建的宮殿，裡面有無數買自歐洲的藝術品。她的功德確實沒有辜負，彼得大帝西遷彼得堡，西化的用心良苦。好像有那位政治家這樣說：人們看他是壞的，上帝卻說他是好的。與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的智慧相異。我們回來說說Eremitage愛米塔諧宮殿，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英國王室送給加特林二世的精巧禮物，一隻金子作的孔雀，孔雀眼神閃爍，像是漂亮能幹的加特林二世，閃爍的眼神，卻也藏不住女王深處的寂寞芳心。加特林二世殺死了自已的丈夫而登位，宮庭中的男人，那個敢不俯首。然而有那個男人，沒有目的的愛上了她？加特林二世的芳心是寂寞的！在 Eremitage內，有一張寫字抬，藏著女王的情書，這是她真心傾訴的方法，她寫完給無名氏的情人，情書就往櫃子裡丟。就像今日網路的Get Mail，幻象未曾見面的王子，把Mail寄望天邊。櫃子的旁邊放著法國哲學家，伏爾泰的白色雕像。不過我想伏爾泰，不是女沙皇的情人，加特林只想從哲學家取得一點幽默的靈感。

天生的禮物
比起加特林二世，加特林一世幸福多了。加特林一世沒有任何權勢，她是彼得大帝的愛妻。加特林一世原是瑞典農村的小姑娘，沒讀什麼書，長得也很鄉下，但彼得大帝卻愛她的純樸與簡單。這時候我想起了希臘神話的金蘋果與Paris的裁判，Troja王子不愛權勢的赫拉Hera，不愛有知識的雅典娜，卻愛那溫柔的Aprodite。溫柔似乎才是上帝送給女人，天生的真實禮物。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呢？因你人格個性的決定，DNA決定你的判斷。(2012-07-19)

工藝的波蘭人．鬱卒的梅花旗
五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來到波蘭Stettin，天氣很好，老朋友一起遊波蘭，有小時候遠足，睡不著覺的高興。我們曾參與台灣民主運動，我們有共同理想，共同歡樂，一起春遊。永遠自我啟蒙，永遠樂觀。不亦也樂乎！我們坐的是漢堡Stettin慢車，價錢極為宜，我們在車上可大聲，暢懷聊天。我們由希特勒戰敗聊到波蘭工藝；由陪酒職業到微閣賓館；由普魯士公主到今日波蘭少女。戰後波蘭年青人當兵沒事可幹，在軍營中學會了好工藝，把華沙、Krakau整修為聯合國文物保護城市，現在波蘭工人還來挑戰德國工藝。我們整修房子，多願意請波蘭工人，工資便宜，工作認真也不遜德國人。我們來到了Stettin，先在車站換波蘭錢，波蘭雖然參加歐盟，但並沒使用歐元。我們來到四星級Novotel Hotel，切客印洗個澡休息一下，就逛Stettin了，吃晚餐去了，波蘭的生活費約德國的一半，好好享受波蘭食物吧！大夥喝啤酒、吃冰淇淋。我們在超市買些波蘭特有的香腸，還有紅酒。準備等下聊天、看奧林匹克開幕。節目開始了，每個國家，無論大小，都喜氣洋洋，很有尊嚴的拿著國旗，熱情揮手。尊嚴的台灣人，拿著梅花旗，你笑得出來嗎？在國際中，已經消失的中華民國，你吶喊安慰，自我欺騙，真的悲哀與無知。青天白日在台灣，不也只是遮羞布嗎？自我台灣認同，面對自我真實，真的好難也。我們快樂來波蘭玩，天龍國Chinese Taipei在陶醉吃麵，你烏鴉嘴喊燒嗎？有什麼樣的人民，便有什麼樣的政府，好好玩你的Stettin吧！2012.07.27

哥德式教堂．紅磚建築軌跡
昨晚沒睡好，今日起得早，昨天悶熱，早上好大的雨，我想如何遊奧得河呢？九點雨就停了，好涼快好舒服，是郊遊的理想天氣。我們跟著王博士隆闊兄，他是我們的赫爾墨斯，他拿著地圖對照Stettin地上的旅遊紅線。首先來到一個高地，在一塊大石頭上，上面架個拋錨，象徵著Stettin海軍，扼守奧得河岸，保護祖國波蘭。我們經過綠油油扶蘇老樹，紅深深紅磚哥德式教堂，好多紅磚教堂，都是五百年以上的建築物，約翰教堂、雅格伯教堂…..。波蘭曾經是教宗的祖國，當然教友都是天主教徒，古建築都是天主教堂。我們來到市政廳，一樣是紅磚建築，鑲上綠色條紋，相益得彰，很是大方。市政廳廣場很是氣派，廣場兩側廂形建築，美麗多彩姿，Stettin不只古老也現代。我們在廣場前頻頻留影，然後一條曲徑，引向公爵宮殿。

公爵宮殿．綠色丘陵
公爵宮殿是歷代Stettin主人的居家，公爵、公爵夫人與家人住在這裡。宮殿現在成了博物館、話劇舞台、歌唱舞台、市公所、旅遊中心、還有餐廳，王博士說我們今晚來這裡晚餐。我們走向宮殿後院，這宮殿原來建在一個堡壘上，有軍事護衛。離開堡壘，沿著欄杆階梯，走向山谷，經過護城宮殿碉堡，曲徑又把我們帶上另一平台。這裡是奧得河上的丘陵平台，好茂密的森林，筆直寬廣的林蔭大道，美麗的海軍博物館，羅曼蒂克的咖啡廳，就藏在森林裡。這裡居高臨下，底下便是奧得河的碼頭了，我們在這裡觀賞波蘭與德國的界河，大家一起照相，我們也幻象法蘭克人，在這美麗的國土，帶著弓箭，來往忙碌奧得河兩岸。他們像其他民族，在流域水草間，打獵覓食，生存競爭，進行人類演化，人類其實只是幾萬年的歷史。我們散步在林蔭大道，向著軍事博物館走去，慢慢沿著階梯，走向碼頭，我們要遊奧得河，今日我們跟歷史法蘭克人，共讚天地化育。2012.07.28

修船工業．歷史文物．水上人家
坐遊船的人並不多，可能時間還早吧！有德文講解真好。奧得河發源捷克，流經德國與波蘭交接，過去是法蘭克人覓食、馳騁的水域，再流65公里，奧得河流入波羅的海。因近海，河水好乾淨。兩岸有好多修船工業，雖然工業，不減奧得河的秀麗，綠色的樹林裡，藏著稀落的水上人家，很富詩意。它的丘陵上，好多古老建築，它是Stettin歷史文物的遺跡，解說員說，丘陵上那棟模糊建築，俾斯麥在哪留下歷史。奧得河古老長流，嚴肅歷史，又浪漫現代。使人想起普魯士，沙皇凱沙淋的故鄉。使人想起波蘭自十八世紀以來，一直被俄國佔領瓜分，被普魯士、德意志侵略。跟台灣一樣，移民不斷，屢被侵略。波蘭有過歷史悲慘的命運，但波蘭是壓不扁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它有傲人的天才哥白尼、居里夫人、蕭邦…..，波蘭是有骨氣的歐洲民族。看著奧得河粼粼流水，不是同情，而是尊敬。經過一個小時的遊船，我們又回到碼頭，已中午了，我們準備岸邊午餐。

奧得河畔烤魚午餐
遊罷奧得河，我們在河邊的烤魚餐廳午餐，我們先喝波蘭啤酒，然後點了鯖魚、鱒魚、沙魚、Sandar、Barsch、…..。波蘭人真熱情，我們是唯一的客人。波蘭人烤魚的方法，有點特別，放很多佐料於魚肚，烤著味道好香。真的不錯吃，啤酒共Sandar、Barsch…。邊吃魚、邊喝酒、邊聊天、邊看遊艇，差點沒跳起舞來，可惜沒有卡拉OK。那位服務生講著英文，我猜他是工讀生，我們問他會說德文嗎？他說不會，我真不相信，一水之隔，不會說德文？我們朋友說，波蘭的歷史，屢被俄國與德國佔領，心有情節，不愛說德文。我們說北京話，也沒怎樣啊！我們真的不要想太多，不要煩惱倫敦如何，台北如何，北京如何。我們只關心啤酒好喝嗎？烤魚好吃嗎？知之不如愛之，愛之不如沉迷之。我沉迷今日奧得河，河邊烤魚，真的歐魚吉。2012.07.28

宮殿晚宴．仲夏夜雨
我們來到Stettin宮殿，從十三世紀開始，這宮殿便是Pommer公爵的住所，經過歷史的變化，成了宮殿博物館，現在多角經營，也部分成了餐廳。我們來到zamkowa餐廳，不知那個世代公爵的畫像掛在正門，餐廳古色古香，服務員禮貌周到。洪會長早就幫我們訂好了位置，美麗的桌上花卉、高貴的餐具，連餐巾都講究。我們點了飲料，與波蘭特色的食物。喝著波蘭啤酒，與西班牙紅酒，我們讚美宮殿餐廳的典雅，也說些歐洲吃的文化。一般說來，類似這樣的餐廳，是不會馬上上菜的。我們聊些今日波蘭之遊，波蘭與德國物價的差異，工資的落差，波蘭的歷史。上菜了，我們每個人都點了很道地的波蘭菜，酸菜湯、酸乳酪前菜、火雞馬鈴薯、T骨牛排、波蘭烤鴨…..。寶善兄是有證照的美食專家，他對餐廳食物、服務水準都說了看法。我們聽得有趣，對我來說，我雖然也重視飲食，但卻青菜禮儀規矩。美食美酒，確實是人生的享受。最後盧博士請大家喝Wodka，兩杯下肚，茫然而愉快。就這樣我們慢慢結束，波蘭公爵的晚餐，我們準備散步回旅館。天卻下著雨，本來也可以一支小雨傘，我來照顧你。雨卻越下越大，我們只好叫了三部計程車回賓館。在仲夏夜雨中，我們結束Stettin第二夜，快樂幻夢的波蘭之夜。2012.07.29

雅各伯之路．踏實與泡沫
今天我們就要切客奧，離開Stettin了，打開窗子，聖雅各伯教堂就在遠方，美麗的紅磚四角高聳哥德式教堂。昨天我們就經過那裡，十一世紀它就存在，現在是Stettin主教座堂。雅各伯忽然使我想起，皮里牛斯山裡的雅各伯之路Jakobsweg。它是朝聖之路，拜苦路之路，是天主教的聖修部分。世界是苦難的，正如基督背十字架。朝聖的人們，以最簡單的裝備，在皮里牛斯山苦行，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雅各伯之路，現在發展到整個歐洲，也存在奧得河岸，由法蘭克福（Order）到布拉格。我們幸福我們還走得動，那天我們也來追尋基督之路，體驗孟子苦其心志，體會人生的苦難，苦難是信仰公義的必然之路。
我們要離開Stettin了，在車站，把剩下的波蘭錢買了麵包，好便宜，只有德國的四分之一價錢。我們在Bützow換了車子，好多明天回公司上班的乘客。我們話家常，也說德國景氣，希臘可能離開歐盟，波蘭不會進入歐元市場。經濟要靠實際踏實，不是表面面子，虛有其表，終將泡沫。漢堡到了，我們大夥到餐廳晚餐，豐富的晚餐，愉快的波蘭之旅，我們謝謝洪會長，為我們安排那麼美好的景點。下次我們去哪裡？什麼時候？永遠的洪會長！（2012.07.30）